第(1/3)页 同一个夜晚,京城,皇宫。 女帝寝宫内。 徐贞观盘膝坐在床榻上,白蟒般的大长腿肆无忌惮地暴露在空气里。 “呼——”她睁开眼睛,结束了今夜的观想,眉头颦起。 “还是没有吗?” 这段时日,她抽出空来便会进入《人世间》修行,然而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,那个“章回”却消失了。 无论她再怎么尝试,都无法找到对方,那次相遇如同一场梦,无法接续。 “为什么?难道我仍旧没有达到开启这幅图卷修行的条件?上次章回的出现,只是因为‘灾星’划过上空,而偶然开启的?” “但朕也无法重现灾星……不,不应如此,朕肯定忽略了什么,章回的出现肯定需要满足一些特殊的情况。所以,才只有那一次遇到,之后一切又恢复原样。” 徐贞观颦起眉毛,开始回想,章回出现的那次究竟有何不同。 思来想去,除了“灾星”降临外,非要说特殊,也就只有赵都安那家伙突然归来了…… “陛下?”忽然,寝宫外传来女官的声音。 女帝结束了思考,眸光透过隔间垂下的轻纱帷幔,望向屋门映出的人影: “何事?” 女官说道:“马督公送进宫一封折子,本来该放在书房的,但陛下您之前吩咐过,如有折子送进来,哪怕深夜也要送来,所以……” 徐贞观认真起来,从棉被上将两条白皙柔滑的长腿放在地上,玉足趿拉着鞋子,越过帷幕,走到门口,双手拉开房门。 “陛下……” 女官垂着头,双手将折子奉上。 徐贞观接过,翻开阅读,眼中缓缓流露出怒色,冷笑道: “好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!” 折上是几条线索,涉及如今朝堂内一些疑似与反王勾结的官员。 大部分都为“清流党”旗下官员。 李彦辅倒台后,李党被清算,朝堂大换血,袁立的清流党受到的波及很小。 但偌大清流党,又岂会缺少勾结反贼的臣子? 徐贞观之前就派马阎秘密调查,如今已有了一些眉目。 只是这群人隐藏的极深,马阎也只刚摸到冰山一角。 “朕知道了,告知马阎,一切照旧。”女帝压下怒火,“啪”地合拢折子,平静吩咐。 折上的线索,只是大猫小猫,两三只,贸然抓捕只会打草惊蛇。故而,她命令马阎继续暗中调查。 “可惜,朝堂之臣大多不可信,马阎忠心有余,但狡诈不足。诏衙内的缉司们,如海棠虽擅查案,又少了权衡,应对庙堂复杂形势的智慧。” 女帝轻叹一声,不禁望向南方。 若那小禁军在,这等事于他而言,或如吃饭喝水般简单吧? …… …… “你之前来我这里做什么?” 赵都安眼神一下危险起来,他脸上带着笑意,但衣袍下肌肉绷紧,若眼前少女有任何异常,他不介意顺手杀了。 杜是是毫无察觉危险临近,没好气地说: “你付了钱,在我家吃饭。但你今晚没回来,你那份饭菜给我热了两遍,你问我来找你做什么?” 赵都安:“……” 紧绷的气氛骤然舒缓,他笑了笑:“今日在外头吃酒,耽误了时辰。” 杜是是眼神不善地盯着他: “夜里宵禁,你胆子大乱跑不要紧,若牵扯了我家,不要怪将你赶出去。” 说完,浑然不知已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少女提着小灯笼扭头走了。 赵都安洗完脚,用破布擦干净,在房间中又看了会书,直到夜色很深,他吹灭灯盏。 房间骤然黑暗一片,一团阴影从窗缝中流淌进来,于角落中立起,凝为一道人影。 “情况如何?”赵都安冷静问道。 宋进喜道: “回禀大人,一切顺利,今晚我们猎杀了五名普通监军,全身而退,红叶和书生做事也都很严谨,没有留下痕迹。” 赵都安淡淡道: “没有意义,今日之后,赵师雄必然全城大搜捕。夜香门逃不开,你们今晚就斩断与夜香门的联系。” 宋进喜点头:“遵命。大人,接下来有什么任务?” 赵都安将准备好的两封信从怀中取出,递给他: “第一封信已封死了。你交给冯小怜,就说要他履行与我的交易。第二封信,是开启的,里面有你们接下来的任务。” 顿了顿,他说道: “按正常逻辑,我们刺杀后,必会蛰伏躲藏。但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,赵师雄?打仗很厉害?修为也很强大么?本官倒要试试他的斤两,看究竟是谁胜谁负。” 宋进喜心中一动,有些兴奋,他不知道赵都安具体的谋划,但意识到“赵阎王”已经开始算计人了。 不……或许,从他踏入永嘉城那一刻起,赵师雄就已落入自家大人的棋局。 …… 次日清晨。 阴天。 整个府城都仿佛笼罩在不安的气氛中。 杜家的饭桌上,赵都安与房东一家人吃早饭的时,发现夫妇二人忧心忡忡。 “发生什么事了么?”赵都安好奇询问。 中年落魄的杜如晦叹息一声,解释道: “今早听到风声,昨晚城里死了大人物,大半夜里,云浮士兵穿街过巷。似乎是有朝廷的高手潜伏在城中。” 他唉声叹气,虽心怀大抱负,但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,他无力抗衡大势,只想苟活,保全一家人。 城内动荡,无疑是他不愿看到的。 杜妻也一改往日剽悍模样,难掩紧张,看向被自己瞧不上的窝囊夫君: “那咱家怎么办好?会不会被波及?” 杜如晦皱眉道: “家里粮食还够。关门闭户,不要外出,咱家的宅子靠近官署住宅,哪怕叛军,也不太会肆意妄为。” 他又对赵都安道:“公子若无要紧事,最好也不要出门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