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冰冷的官署内。 伴随胡雪斋红着眼睛,骂出这句话来,正要劝架的冯举和其余官员都怔住了。 “啪!” 林素素猛地甩过去的一道耳光,清脆地打在了胡雪斋的脸上,留下清晰可辨的五根红色指痕。 “你敢打我!?贱人……贱人……” 胡雪斋被打懵了,似没料到,边捂着脸,口中不断重复着。 容貌与宫中妃嫔极相似的林素素却同样红着眼眶,有泪水夺眶而出。 她沉着腰肢,仰着头,仿佛这一巴掌反将自己的腰打折了,死死盯着丈夫,嘴唇几乎要咬出血: “你说的什么混账话!” 胡雪斋感受着周围官员视线,怒火上涌,好似足气的煤气罐,点火便炸开,冷笑道: “你想再听一遍?果然是无耻贱妓! 当初进京,便勾搭李应龙,后来又攀附姓赵的,以为我不知道?你敢说你和他没关系? 否则以他的身份,凭什么给你皇商的天大好处? 你可知道江南商圈内,都怎么说我胡雪斋?他们都说我是靠献妻上位! 我当初瞎了眼,才将你这妓子赎出!若不是你,我何至于被拽上贼船,如今被看押在这里做阶下囚?!” 这一番话直说的他酣畅淋漓,显然是憋在心中许久了。 林素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眸中亮光一点点地熄灭,喃喃道: “所以,你是这般看我……” “不然?”胡雪斋讥讽道: “也是个蠢女人,当初不过是图你姿色,却不想上京一趟,反而惹的入狱,得罪了李家。 后来若非你与姓赵的有关系,攥着皇商的名额,你以为我会陪你演戏?扮恩爱夫妻?戴帽子?” 林素素眼中神光彻底熄灭,一句话都也说不出。 冯举这会才回过神,沉声道: “胡雪斋,你是当本官不存在?” 胡雪斋闻声,调转枪口,嘲弄地盯着冯举等人,忽然猛地抬起一脚,将火上烧的铁锅踹翻! “咣当!” 热水泼洒过去,几个官员被烫的惨叫出声。 冯举退的果决,却也被淋了半条手臂,疼的他龇牙咧嘴,哆嗦道: “你疯了,疯了,朝廷可还在呢,等赵大人来……” 胡雪斋仰天狂笑: “一群蠢货。都这个时候了,还拿姓赵的一个小白脸吓唬我?” 他不装了! 被监禁了太久。众人也无法得知外界的消息,他早已失去了希望,也失去了畏惧。 “那么多藩王造反,没准这会朝廷都快没了!姓赵的或许都早死了!你们竟还指望?” 胡雪斋笑着笑着,脸庞扭曲起来,他贪婪地看着地上官员,那被烫的发红的胳膊,喉结滚动了下,竟是一弯腰,从地上拎起一块砖头,走了过去。 冯举大骇,忙捡起地上的铁锅,试图抵抗。 然而衙门里几个官员,大都年纪不小,又饿的头昏眼花,反倒是胡雪斋年纪小,力气足。 就在行将火并的时候。 突然,衙门锁死的门被踹开了。 “咣当!” 屋内几人愕然,扭头只听到紧闭的房门外,院中有零碎脚步声靠近。 继而,房门也被踹开。 “呜呜——” 冷风席卷进来,吹的地上散落的炭火一阵明灭,泛出红光。 几名披甲叛军按着腰刀走进来,为首一名叛军扫了几人一眼,微微皱眉,继而冷笑一声: “还有力气斗殴,看来还是喂得太饱。都锁上,带走!” 已经半疯的胡雪斋犹如被浇了盆冷水,一下冷静下来,手中砖头跌落,眼神中满是恐惧: “不要杀我……我们还有用……有用……” 不只是他。 冯举等几名衙门官员,近乎下意识地认为,是叛军终于要“提审”他们。 顿时恐惧涌上心头。 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何种命运。 而虚弱的几人,哪里能反抗? 轻易被叛军用绳索捆住双手,犹如一条绳上的蚂蚱般,拽着往外走。 倒是林素素,全程没有半点抗拒,仿佛丢了魂,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。 “敢问是何人要见我等?”冯举强装镇定,询问道。 叛军却压根懒得回答。 只押着一群人往外走,此刻月明星稀,辨认不出是入夜,还是凌晨。 衙门大门外,还有手持火把的叛军在守着,冯举看到押解自己的叛军首领拿出一块令牌递过去,又在对方递来的文书上摁了个手印,似是走提审程序。 而后,一行人就被驱赶上一辆囚车,给押着走。 夜色越来越黑了,冯举估摸着,更像是黎明时分。 众人瑟瑟发抖,唯有胡雪斋不断祈求,后来被一名叛军用破布堵住嘴,才消停下来。 不知过了多久。 板车七拐八绕,中途避开了好几伙巡逻队——说来也怪,押解的叛军似知晓叛军的布防、巡逻路线。 时走时停,穿行如鬼魅。 冯举越看,越觉得不对劲,若是正常提审程序,为何要躲避其余叛军? 终于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