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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手交钱票，一手交货物，这是柜台制度。

    那种基于熟人关系的口头记账，属于非制度性，个人风险自担的做法。

    “你俩喝一瓶够不够？”

    张姨拿着一瓶已经打开的北冰洋，人从柜台后面出来。

    “够，我和姐姐一起喝，谢谢张奶奶，你去写正字吧。”

    李小竹很是开心的接过汽水，扬起脖子吨吨吨喝几口，随后递给张苗苗。

    “姐姐快喝。”

    看着眼前的汽水，张苗苗都要哭了，她到现在才明白李小竹嘴里的写正字是挂账。

    “你喝吧，我不喝，你在这等着，别乱跑啊，我回家去喊我娘过来给钱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回家拿钱。”

    张姨笑着拦下张苗苗，“你是胡同里老张家的孩子吧？这瓶汽水是奶奶请你们喝的，你快喝吧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奶奶。”

    张苗苗的心总算落下了，她刚都做好回家挨揍的准备了，没想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。

    ...

    ...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去奶站定好牛奶的李向东，骑着自行车回来，路过供销社时看到停在大门外的儿童三轮车。

    李向东眯眼一瞧，确定是自家的无疑，他突然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。

    吱—

    刹车停下，李向东停好自行车，推门走进供销社里面，入眼正好看到李小竹和张苗苗两个小丫头坐在小板凳上。

    张苗苗在吃饼干，李小竹抱着个汽水瓶底子，小嘴叭叭的在跟张姨，还有其他供销社员工聊天。

    张姨看到来人，笑着招呼，“来了东子。”

    李小竹收声，回头看到是自己老子过来，她仰脖把汽水瓶底子喝完，站起身，笑嘻嘻的跑到李向东身前。

    “爹，给钱！”

    “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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