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天边最后一抹橘红被墨黑吞没,街上的人声散去,只剩几声狗吠远远传来。 水晶糖肆里灯火昏黄,油灯挂在墙角,跳动的火苗映得屋子暖烘烘的。 许长安坐在柜台后头,埋首在一本摊开的账簿前,手边搁着根毛笔,蘸了墨在纸上勾勾画画。 这几日生意红火得紧,单是昨天就卖出去三十多斤水晶糖,一斤糖赚五文钱,刨去本钱,净落了百来文。 加上前几日清风堂卖出去的神仙水,流水账上又添了二两银子,账面上的数字瞧着舒坦,他心里也踏实了不少。 正算到兴头上,店门忽然砰地一声被撞开,门口的风吹进来,灯火晃了两晃。 许长安抬头皱眉,见小豆子跌跌撞撞闯进来,满身酒气扑鼻,浓得像刚从酒缸里捞出来似的。 他脚下没个准头,步子歪歪扭扭,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小曲。 他一头撞向旁边的糖篓子,篓子晃了晃,差点翻倒,里头的糖粒撒了几颗出来,滚到地上。 许长安放下账簿,快步绕出柜台,上前扶住小豆子。 这小子身子软得像团泥,站都站不稳,靠在他胳膊上直打晃。 满屋子都是他带来的酒味,呛得人鼻头发酸。 许长安皱着眉,低头打量他,见他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,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嘀咕着啥。 他挥着胳膊胡乱比划,断断续续道:“许爷,俺在东街猜酒……三碗全中! 那货郎……灌俺第四碗……头痛得要炸了……” 话说得颠三倒四,前言不搭后语,可大致意思许长安听明白了。 他眯着眼闻了闻小豆子身上的酒气,那味儿刺鼻得很,不光是烧酒的辣,还有股子怪味夹在里头,像掺了啥下脚料。 这小子八成是喝了假酒。 街头那些货郎最会耍花招,用劣酒掺杂物糊弄人,小豆子这愣头青怕是中了招。 许长安扶着他站稳,转身走到柜台后头,从抽屉里摸出一块拇指大的白糖。 那糖晶莹剔透,是糖肆里刚熬出来的好货,甜香扑鼻。 他递到小豆子跟前:“含着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