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我也不会像王嬷嬷一样看账,更不会打理商铺,我就连讨婆母欢心都做不到……” “我真的好没用……” 她分明还是低着头。 但容谏雪听到了细碎的,呜咽的哭声。 像是寻不到归处的幼猫,肩头轻颤如风中细柳。 ——她总是在哭。 似乎自山上见她,她便总是在哭。 她哭泣的原因,皆与玄舟有关。 ——她确实很爱他的胞弟。 容谏雪眉目冷淡:“世间不会有人一无是处,你不必妄自菲薄。” 她还是哭着,蜷在那里,语气清透:“夫兄天之骄子,自不会相信世间有我这等蠢人。” 容谏雪没应,视线再次落在她被烫得红肿的手背上。 “除了手背,还有旁处受伤吗?” 女子抽了抽鼻子,低头不语,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。 容谏雪淡声:“裴氏,我需得提醒你,烫伤若不及时处理,会留疤。” 大抵女子都听不得“留疤”这种字眼。 裴惊絮闻言,猛地抬头,一双朦胧的泪眼慌乱地看向容谏雪。 她哭得凶,眼尾连同鼻尖都是红的。 丈夫身死,妻子当服丧三年,三年内不得婚娶另嫁,不得身穿艳衣,不得流连华所。 过去一年,裴氏做得很好。 哪怕此时身上这件衣裙,也是素白的简服,粉黛不施。 黝黑的眸直直地撞入容谏雪眼中,他的眉眼如同被蒙尘的古玉,沉静清冷。 她擦了擦眼角涌出的泪水,闷声道:“手臂……还有小腿上。” 容谏雪点头,又问一遍:“能站起来吗?” 女人点了点头,撑着石砖缓缓站起。 只是一个不稳,又险些栽倒过去。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,她看向容谏雪,仍是流眼泪:“好像崴到脚了……” 容谏雪一时无言。 月色皎洁,夏风聒噪。 许久,容谏雪没说话,他缓缓抬手,将自己的手臂递了过去。 男人手掌稍稍握拳,骨节分明。 裴惊絮垂眸,眼中闪过一抹情绪。 面上却是微微咬唇,最终还是轻轻地将手搭在了他坚实的小臂上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