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裴惊絮是被红药扶着来到东院的。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何时没了意识,只知道红药给她喂了汤药,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 其实睡得也并不踏实,裴惊絮又梦到了自己被推进了水池当中。 她伸出手想要呼救,但张开嘴后,池水倒灌,她被迅速攫取了呼吸。 她听到岸边那些高门贵子的讥笑与谩骂,好像她的溺水,不过是场可有可无的杂耍表演。 “你们瞧你们瞧!沉下去!” “哈哈哈哈活该!敢跟白小姐作对,死有余辜!” “不过是个夫君不要的弃妇,愚蠢至极!” 她看到河岸上,白疏桐拿着帕子擦泪哭着,嘴角却带着讽刺鄙夷的笑。 ——就好像她这个人,对于他们所有人而言,都是可有可无,甚至跳梁小丑一般的存在。 她裴惊絮两岁学数,三岁拨算盘,五岁的时候,哪怕是再难理的账面她一过脑子便能算清楚。 旁人给她一文钱,经过她手变不出两文算她没本事。 爹爹曾对她说,裴家经商百年,磕了一百回头才求来她这样一位天才。 ——凭什么在话本中,她就成了万人嫌恶的炮灰女配? 她张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却好像被水呛到了喉咙,随即剧烈咳嗽起来! 床榻上,裴惊絮咳嗽着坐了起来,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汗如雨下。 “姑娘,您醒了!” 见裴惊絮苏醒过来,红药急忙上前,将手上的茶水递给她。 裴惊絮喝了口水,稳了稳心神,她沉声:“我睡了多久?” “姑娘,您才睡了两个时辰,刚退了烧,”红药心疼道,“您还是再睡一会儿吧。” 裴惊絮摇摇头,额头上的发丝被汗水打湿,看上去像是洗了个澡似的:“容谏雪在哪儿?” “长公子下了朝后,便一直在书房办公呢,姑娘,怎么了?” “他来看过我吗?” “没有,江侍卫也没来过……” 裴惊絮眼珠转了转,朝着红药招招手,让她近前来:“你去卧房将我的课业取来。” 红药疑惑地看了裴惊絮一眼,却是点点头:“奴婢这就去取。” 趁着红药离开的工夫,裴惊絮冲了个澡。 应该是已经服过药了,裴惊絮高烧已退。 她赌赢了容谏雪的心软。 所以接下来的赌局—— 她来坐庄。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,裴惊絮拿着红药取来的课业,朝着容谏雪的书房方向走去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