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沈千帆皱了皱眉,眼见陛下面色不悦,他也没再说什么,不甘落座。 容谏雪稍稍侧身,看了身后的裴惊絮一眼。 裴惊絮微微抿唇,朝着男人点了点头。 “铮——” 金鼓初震,玉人翩跹。 只见她纤足轻点鼓心,仿若蜻蜓点水,荡开阵阵鼓声的余韵。 下一秒,她倏地左旋三圈,白金的轻纱如同泼墨般甩向高处,脚腕上的金铃轻响,碎玉流光。 她的身下不远处。 男人挺直了脊梁,两只手轻覆琴弦之上,随着她的鼓点声,每一个婉转的音节,都恰如其分地相和在一起。 裴惊絮的手心沁出汗水。 旋身瞬间,她注意到高台上的那位天子,看着容谏雪弹琴的视线,有缓缓上移的趋势。 “铮——”的一声。 是个错音。 但那个错音太轻太柔了,就如同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面,激起极其浅淡的涟漪。 那点错音,哪怕是琴技超凡的人,也听不出什么错处来。 奈何那位官家是个琴痴,听到一个错音,他骤然垂头,看向容谏雪的眼神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欣喜! ——他居然也有一日能抓到容谏雪琴技上的疏漏! 裴惊絮暗暗松了口气。 她时而腾跃凌空,足尖击鼓好似雨打芭蕉,那裙裾下仿佛开出朵朵雪莲;时而单膝跪鼓,腰肢后折恍若新月倒悬,那头纱与一瀑青丝交织飞绕,宛若流火划过夜空。 “咚——”的一声! 她骤然收了水袖,脊骨弓如满弦之箭,汗湿的云鬓黏在颈侧,随喘息微微起伏。 “铮——”又一个错音。 满堂宾客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,随即鼓掌称好! 就连高位上的天子也缓缓起身,朗声大笑:“好好好!容爱卿,几年不弄琴,可是退步了些啊!” 容谏雪面色不改,抱着琴朝着官家微微躬身:“陛下敏锐,微臣自愧弗如。” 是很绝妙很恰当的一个点。 他的那两个错音并不明显,旁人听不出来,只有官家听了出来。 是以,官家只会因自己终于寻到了容谏雪的“错处”而兴奋,却不会感觉被冒犯。 裴惊絮香颈沁出汗珠,身姿曼妙,好似新月皎洁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