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因为,”苏清寒抬头看向他,眼底有几分心疼,“有些事,知道得越少越好。就像现在,你若知道太多,只会成为别人的靶子。” 林风抿了抿唇。他想起入门考核时,玄机子盯着他骨笛的眼神;想起月度考核时,长老们欲言又止的议论;想起昨日在望音村,那些修士看到骨笛时的贪婪——原来从他踏入玄衍宗那天起,就注定要活在别人的算计里。 “走吧。”苏清寒拍了拍他的肩,“我们去找楚姑娘。她说过,万窍楼在云梦泽有据点,或许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些消息。” 三人下到塔底时,雾色已淡了些。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,照在林风腰间的骨笛上,那半块刻着古纹的骨片泛着幽蓝的光,像一颗坠落在人间的星辰。 “等等。”林惊羽突然停下脚步,指着前方,“那是什么?” 林风顺着他的方向望去,只见不远处的泥地上,躺着半具焦黑的尸体。尸体穿着玄衍宗外门弟子的服饰,胸口有个焦黑的窟窿,像是被雷劈过。而在尸体旁,插着半截乌木短刃,刃身刻着万窍楼的标记——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黑蜘蛛。 “万窍楼的人。”苏清寒蹲下身,指尖拂过短刃上的纹路,“这是他们的‘蚀骨刃’,专门用来抽取修士的骨血。”她抬头看向林风,“看来,他们比我们想象中来得更早。” 林风的骨笛突然剧烈震动起来。他顺着笛身的指引望去,只见前方不远处的灌木丛里,有几个黑影在晃动。那些人身穿黑斗篷,兜帽压得很低,手中握着和短刃相似的武器,正呈扇形包抄过来。 “被发现了。”苏清寒低声道,“林师弟,你,” “我来。”林风按住她的肩,“试试我的办法。” 他深吸一口气,将骨笛放在唇边。这一次,他没有吹奏任何曲调,只是让骨笛随着呼吸轻轻震颤。音波如流水般扩散开来,周围的雾气突然变得粘稠,那些黑衣人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,像是被什么东西拉长了。 “噬音体质,”苏清寒喃喃道,“你在用骨笛吸收雾里的杂音?” 林风点头。他能感觉到,那些杂音像无数条看不见的丝线,正顺着骨笛的纹路钻进来。他闭上眼,任由那些丝线缠绕,在体内转了个圈,又被他缓缓吐出——吐出的杂音里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呜咽,像极了婴儿的啼哭。 “他们,在害怕。”林惊羽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那些黑衣人,在往后退。” 林风睁开眼,只见那几个黑衣人正跌跌撞撞地往雾里跑,其中一个甚至摔倒在地,手中的短刃也掉在了泥里。他弯腰捡起短刃,发现刃身刻着一行小字:“墨氏第三十七号死士”。 “墨氏?”苏清寒接过短刃,“万窍楼的死士分为十二氏,墨氏是最神秘的一支,专门执行见不得人的任务。看来,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。” 林风将短刃收进怀里。他能感觉到,骨笛里的力量还在翻涌,像是有个声音在说:“还不够,” “够了!”苏清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“林师弟,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”她的指尖凉得像昆仑墟的雪水,“你昨夜吸收杂音时,脸色白得像纸。再这样下去,你的经脉会被撑破的。” 林风沉默了。他想起昨夜,他为了自证清白,吸收藏经阁的音纹禁制,结果吐了半升血;想起前日在演武场,他为救林惊羽挡下那记音刃,体内经脉疼了三天三夜。噬音体质给了他力量,却也在啃噬他的身体。 “我知道。”他轻声道,“可我没有别的办法。” 苏清寒望着他,眼底有泪光闪动:“你有。你可以相信我们。”她转头看向林惊羽,“惊羽,你去前面探路。林师弟,我们慢慢走。” 林惊羽应了一声,扛起酒葫芦往前面去了。苏清寒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,递给林风:“这是‘静心散’,能缓解杂音对经脉的冲击。你先服下,等会儿我教你一套导气诀,能帮你控制噬音之力。” 林风接过瓷瓶,拧开盖子,闻到一股清苦的药香。他突然想起母亲生前给他熬的药,也是这种味道。母亲总说:“良药苦口,能治病。”可他的病,真的能治好吗? “林师弟?”苏清寒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。 林风点头,仰头将药粉倒入口中。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,他却突然觉得,心里某个地方,松快了许多。 三人继续往云梦泽深处走。雾色渐散,能看见远处的湖面上浮着几叶扁舟,船上的渔夫正撒网捕鱼。林风的骨笛不再震动,噬音纹也渐渐隐去,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蓝痕。 “前面就是万窍楼的据点了。”苏清寒指着湖对岸的一片竹林,“我昨日查过,他们占用了原来的渔村,改成了‘墨渊阁’。” 林风望着竹林,突然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。那琴声不同于玄衍宗的清越,也不同于焚音谷的诡谲,倒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叹息,带着无尽的沧桑。 “是《玄音叹》。”苏清寒的脸色微变,“这是音神时代的古曲,万窍楼的人怎么会弹?” 林风的骨笛又动了。这次,他没有犹豫,将骨笛放在唇边,吹出了和琴声相同的旋律。音波相撞,湖面上的雾气突然翻涌起来,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了。 “林师弟!”苏清寒喊住他,“别吹了!” 林风却停不下来。他能感觉到,骨笛里的力量正在和琴声共鸣,像是有个声音在说:“回来,” “回来?”他喃喃道,“回到哪里?” 苏清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用力拽着他往湖边跑:“快走!那是陷阱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