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看见那两根流血的手指在视线中越来越近,然后按在自己眉心、脖子以及脚踝。 冰凉的皮肤、温热的血液,还有鼻腔里更加浓烈的血腥味,这让张千军处于一种极其混沌的状态。 他的感官已经开始失衡了。 生病的人对平时轻而易举能察觉到的动作反而非常迟钝,但平时察觉不到的细微动作又非常敏锐。 当那些血液沾上他的皮肤时,脚下乱石缝隙里有什么东西疯狂跑开。仿佛溃败的乱军各奔东西。 他听见自己说:“好,出去。” “去找张海楼。” “找族长。” 他听见张海桐的声音说:“对,我们去找他们。” 他说:“跟紧我。” 张千军模模糊糊问:“走去哪里?” “跟着水走,我们往上,去水的尽头。” 溶洞里浅薄的水流潺潺而动,张千军只听得见一点水声。 他感觉自己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拉着,血液在紧握的手心里蔓延出去,又缓缓凝结。 那些血不多,却将感官放大无数倍。 就像他刚被师父带上山时,师父说:“别怕,以后你有师父,我有徒弟。” 那个人耳畔的银色耳饰好像在发光,像蘑菇一样,在眼前晃荡。 他好像穿过了大半座山的苍翠草木,又在黑暗里涉水而行。 只要往前走,就够了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