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塔楼之下,万物勃发,时间如恒河沙数,更见万万年。 青铜门后到底有什么呢? 对于张海桐而言,就是张起灵当年写在笔记里的话: 万物勃发,时间如恒河沙数,更见万万年。 在青铜门后,是长久的寂静与混乱的风景。时间与空间在这里没有概念,一切的存在在门后都是虚无。 语言无法描述这种状况,人就像在天与地的正中间,上不触天,下不见地。 时间就像河水,在所有人身边悄无声息的流淌而过。 空间就像风,在所有人耳畔呼啸流转。 人在这里看见自己的过去、未来和现在。一如所有神话故事里对命运的描写,一切的光怪陆离,都在这里精准又模糊的展现。 张海桐走在一条水天交接的路上,就像他在喜马拉雅山脉里昏迷之后的幻境。 水天相接,一叶扁舟摇曳而来,他躺在小船里,看着另一只船上站着人,与自己擦肩而过。 队伍里加上小族长总共八个人,这八个人在进入门后,经历了非常漫长的一段路程。 门里亮起一盏又一盏灯火,看不清样子,只知道在发光。 走过的地方仿佛一条只有架梁没有屋顶的长廊,似乎很破败,又好像刚刚修建起来。 那不像活人走的地方,更像通往古墓深处的神道。 在门的尽头,青铜铃铛如同礼乐一般响起,仿佛将佛教里所说的迦陵频伽的鸣叫再现于世。 有人问:“你看见了什么?” …… 所有人都走向了不同的方向,张海桐站在水天交接的地方,低头是自己,抬头是自己,左右皆是自己。 天地是一面巨大的镜子,风雪雨露都在一瞬之间。 睁眼是天上神国,闭眼是无间地狱。 他们和所有的阴兵一样立在晦暗不明的“神道”尽头,低垂着头颅,好像失去了动力的玩偶,等待着他人的命令,重新赋予他们活力。 这种感觉很神奇。 就像临终之际,灵魂脱离了身体却没有完全离开,飘在半空看着肉体停留在原地,而真正的意识却在看不见的地方四处游离。 时间在这里是一条看不清往哪里流淌的河,可能向东,可能向西。 也许是顺流而下,也许是逆流而上。 空间在这里是看不见的风。可能就在身边,也可能在更远的更远。它们在张海桐耳边呼啸而过。 一眨眼,亿万万个此时此刻的自己前进、停留或者回首。 天与地的空间如同巨大的监控显示屏在身前全部展开,过去、现在、未来的张海桐都在里面。 小时候的他——躺在野草地里的、窝在地下的、坐在台阶上的、背着包袱的背影、杀人的影子。 第一次杀人的他,还很小,年纪却不小了。 年轻时候的他——仍旧是野草地、山川大海、四通八达的土路上,永远不回头的背影。 再后来,到现在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