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山点酒 第二十八章 饭要少吃,事要多知-《云雁关山度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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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嘶!

    虽早知道这是个敢说的主儿,但众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心底也是微微打颤。

    然而更惊人的还在后头。

    沈流舒喝到后头居然大哭了起来,白羽扇头一回见男人哭,一时间不知所措,想要上前安慰,却被他一把抱着哭了许久,往日里那些男人即使对她毕恭毕敬,但她最是讨厌,别说抱着她,就连近她三尺都得残废,今日胸前的那块上好的布料竟仿佛要褪了颜色。

    说来也怪,她自己也不知为何。、

    女子将清白看得重,可到了白羽扇嘴里只换来一句迂腐,就连府上请来的教书先生也被她气走了好几个。

    每一个见了她都是老鼠见了猫。

    今日难得碰到一个不怕她的人,不她这般宽慰自己,可面颊仍旧红的通透,这心跳自也是快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行了,男子汉大丈夫,有泪不轻弹。”她的手轻轻拍着沈流舒的后背。

    只是未到伤心处。

    这后头一句,她没说。

    渐渐齁声起。

    白羽扇十分无语:这家伙,居然睡着了?

    “怎么?看戏看够了?”

    冷若寒霜。

    她剜了众人一眼。

    果然,这才是白家那个小姑奶奶。

    众人这才缓过神,除了几个自恃武功不错的上前拱手道别,其余的早就没了影儿。

    店小二急得喊道,“别走啊,你们还没付钱呢!”

    白羽扇随手甩出一张银票,那小二捡起一看,数了数,殷勤的问道,“需不需要给客官安排一间上房?”

    白玉扇并未回答。

    店小二见她皱眉,便识趣得去了后头。

    本以为就会这般睡去,可某人却醒了,口中不知呢喃这些什么,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。

    “你弄坏了我的衣服。”白羽扇平淡的说道,她想看看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子嘴里又会蹦出何等虎狼之词。

    沈流舒的酒仍未醒,看了一眼某人胸前的那滩口水,站起身子,摇晃的举起一根手指,“赔你十件就是了,小气。”

    “有趣。”

    白羽扇并不在意这件衣服。

    这小子同她说话还当真是一点也不客气。

    她一手搭着腿,豪迈的坐姿,大多男人都自愧不如,一手抬起酒坛狂饮。

    “一个人喝,多没意思,我陪你。”沈流舒如今上了头,心中只剩下尽兴二字。

    于是二人将剩下的几坛酒也给干了。

    嗝!

    沈流舒打了个饱嗝。

    “舒坦。”

    生得一副君子的模样,却毫无君子做派。

    白羽扇瞧着面前站立不稳的人,倒是和那乡井之人没什么两样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我是谁?”

    白羽扇托着下巴,脸上的红晕未减,瞧着也是有些上脸。

    她酒量不错,平常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,堂堂一州世家的千金,不学琴棋书画,不贤良淑德的也就罢了。

    竟然隔三差五的召集府里的下人门客一同比酒,为了这事她父亲可没少训斥,但大多是左耳进右耳出,激不起一星半点的浪花。

    父亲只得破口大骂,“你看看你,以后谁敢娶你!”

    她的父亲,白堂,锦州的异姓王,封号东平。

    白家这些年崛起的速度有些快,一是白堂目光如炬,二靠的就是联姻。

    如今宫里最尊贵的那位娘娘便是白堂的胞妹,白芨。

    要说这枕边风可真是好吹,原本手无实权,空有个名号的东平王,如今掌控了官盐,这可是一桩肥差,官铁比不得幽州,所以这官盐的买卖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,最后倒是落到了白家的手里。

    锦州商贾之道一直是十四州中的翘楚。

    白家也得此机遇,大肆发展。

    要论起缘由,白堂的胞妹白芨肯定居头功。

    自古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

    这般看来姐姐的婚事,说是指婚,倒不如说是府上的意思。

    其实也难怪姐姐不放心,姐姐骨子里虽然是个倔性子,可从小到大父亲的话还是听得,不像自己,无法无天惯了。

    所以锦州的人私下都管她叫小姑奶奶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,这名声便也这般传开了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白......白纸画吗?”

    沈流舒断断续续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是,也不是。”

    白羽扇模棱两可得说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......什.......么是不是的,我说你.......你是,你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,酒也喝了,天也聊了,本姑奶奶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白羽扇起身欲走,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了,即使先前玩心大起,如今这外边的太阳都快落了山头。

    “等等,人们都说饭后百步走,活到九十九,走,带你走走。”

    说着沈流舒就去拉白羽扇的手,奇怪的是她并未躲开,任由这个小了他几岁的家伙牵着。

    二人大摇大摆的出了酒楼。

    此时,酒楼的掌柜探出脑袋,擦了一把冷汗,“可算把这个姑奶奶送走了。”

    店小二奇得紧,上前询问,却被掌柜呵斥,“不该问的别问,还不快滚去收拾!”

    小二努了努嘴,悻悻得一甩白布,去收拾了。

    喝多了,两人就处瞎逛,勾肩搭背,你一言我一句,不亦乐乎。

    原本是不该如此的,但谁让某人一出门就摔了狗啃泥。

    白羽扇见他一瘸一拐的狼狈模样,虽然笑了许久,但还是扶着他,谁曾想居然走了一路,倒是成了如今这般勾搭的姿势。

    若是学究在此,必然会搓着手,吹着胡子,瞪着眼,捶胸顿足,长叹一声,短道一句,大喊,“光天化日之下,朗朗乾坤,如此这般,这般如此,当真是有辱斯文,实在是有辱斯文。”

    “糖葫芦喽,糖葫芦喽!”

    幽州街边小贩可是出了名的多,这打铁的手艺顶好的是在这,所以平日里来寻件趁手兵器的江湖侠士,多要来此落脚。

    这也造成了幽州鱼龙混杂,比其余十三州更乱,朝中的禁军有大半都压在幽州与汴州交壤之处。

    有文官反对,说禁军在此若宫中出了什么变故,怕是来不及救驾,唯恐惊了圣上。

    武将不以为然,即使撤了全部禁军又有何妨,先不说扶祁这位名义上的国子监祭酒,还有后山那位老祖,试问天下有几个胆大不长眼的敢在天子脚下闹事。

    “这位公子,给你家娘子买串葫芦?”

    那小贩说道。

    这一幕似曾相识,但他并未多想。

    白羽扇刚欲反驳,沈流舒倒是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,“来十串!”

    小贩乐得开心,这赞美也是毫不吝啬,什么你娘子宛若天仙,你可真有福气之类的话语滔滔不绝。

    付了银钱,沈流舒也不管白羽扇是否乐意,一股脑儿都塞到了她的怀里,还不小心碰到了某处的柔软。

    这酒许是后劲大,白羽扇红到了脖颈。

    天色渐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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