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天幕下的银峰雪色莹蓝,好似绒布,流溢着袅袅的弦音。 巍峨的雅库特雪山绵长,印在星空那双深邃的眼眸中,它俯瞰着偌大的通古斯草原。 夜色中响起的火不思,衬着耀眼的篝火。 年轻的草原儿郎,正在等着远方的来客。 马蹄声渐近。 吁! 马嘶。 一男一女翻身下马。 这二人正是李承煦与她的嫂嫂鲜于子裳。 一位黝黑的少年兴奋的跑过来斟酒敬客。 他们认为美酒是食品之精华,五谷之结晶,拿出最珍贵的食品敬献,是表达草原牧人对客人的敬重和爱戴。 阿布尔狮郎将美酒斟在金杯中托在长长的哈达之上,唱起动人的涂克冬传统的敬酒歌。 “酒喝干,再斟满,今夜不醉不还......” 火不思的旋律飘扬在夜空中。 李承煦正想拒绝。 “不可,你若是推让不喝酒,就会被认为是瞧不起他们,不愿以诚相待。” 鲜于子裳微微侧过身子小声道。 她从阿布尔手里接过酒杯,用无名指蘸酒向天、地、火炉方向点一下以示敬奉天、地、火神。 李承煦随即接住酒,依样画葫芦,接酒后也用无名指蘸酒向天、地、火炉方向点一下。 其实不会喝酒也不用勉强,可沾唇示意,表示接受了草原人纯洁的情谊。 不过很显然,李承煦并不知道,而且他的酒量不差,前提是和汉人想比。 “额格其,我快想死你了。” 阿布尔狮郎开心地说道。 “你是?你是阿布尔!” 鲜于子裳认出了面前黝黑的少年,“额格琪也想你。” 她拉着阿布尔的手,上下打量,“快让额格琪看看,都长这么高了。” 说着还摸了一下他的头。 阿布尔嘟着嘴,“都说了多少遍了,摸头会长不高的。” 鲜于子裳笑了笑,“你已经够高了,还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光屁股的,现在额格琪都要仰头看你了。” 似乎说到了少年的糗事,他扯开话题,看了一眼鲜于子裳身边的男人,“这是额格琪的布思贵吗?” 鲜于子裳偷瞄了他一眼,转身对阿布尔说道,“不是,他只是额格琪的一个好朋友。” “哦,这样啊。” 阿布尔并不失落,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这个长相秀气的男人。 “他前面说的什么意思?” 李承煦凑过身子,正好闻见她的发香,鼻尖耸了耸。 鲜于子裳原本并未多想,不过是蹭到了发丝,不知怎的却被这冤家撩拨了。 她红着脸,胡乱说道,“就是夸你好看。” “姐姐,快来,阿哈给你准备了好东西!” 阿布尔在不远处的篝火旁挥着手。 “走吧。” 人们手拉着手围着篝火欢歌起舞。 李承煦拉着她的手,他看见飞舞的模样,多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。 跳累了坐在草地上歇息。 不时有人上前敬酒,与其说是敬酒不如说是拼酒。 大多都是鲜于子裳当年的追求者,草原人不懂汉人束发那一套,也没那么多的伦理规矩。 喜欢就是喜欢,就像当年阿米尔汗王看上的女人一向都是强抢的,这是个强者为尊的地方。 可他们看李承煦细皮嫩肉的,又是远方而来的客人,怕有个什么闪失,这才不约而同的想起拼酒这一招,想让他在鲜于子裳面前丢脸。 草原男儿个个善饮,便是女子喝上三五碗的烈酒也不碍事。 尤其是阿古拉部的人,涂克冬的图腾用的是巍峨的雅库特雪山。 所以他们自认自己是大山的子民,是雅库特雪山给了他们生命。 区区几碗酒,如何扳倒大山。 饶是李承煦酒量极佳,可也经不起这般热情。 鲜于子裳看着有些心疼,又有一人上前敬酒,她斜了一眼,那人没趣的退下。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世,更因为她的实力。 即便多年未见,那些她曾经的追求者对那时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。 唉,往事不堪回首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