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金銮殿外。 男人一袭大红官袍,身姿端挺,墨发如泻。 他跪在那冷凉奢华的金砖之上,脊背笔直如松,眸光清冷平静。 官袍圆领,胸口的补子上是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,男人手中捏着一块象牙笏板,目视前方,不卑不亢。 金銮殿内,天子高坐明堂之上,脸色铁青,神情冷沉。 君臣相隔数百步,谁都不肯开口,如无声的对峙。 天子要杀他的权势与风头。 君王多疑,哪怕纯臣如容谏雪。 秋日的日头不算大,但正值正午,还是晒人。 皇帝身边的内侍进进出出,走到男人身边,神情为难:“少傅大人,您……您这是何必呢?” “您向陛下认个错,娶了安阳郡主,陛下仁慈,必定会原谅您的!” 容谏雪目视前方,神情淡漠,眸光平静。 那内侍还想说些什么,张了张嘴,最终却也只是叹了口气,转身离去。 他跪得笔直。 裴惊絮奔至金銮大殿外时,看到的便是跪在青砖上的男人。 偌大的金銮殿外,那些白色的金砖好似一层厚重的积雪,男人跪在茫茫雪海之中,一袭大红官袍,惹眼得厉害。 裴惊絮带了容谏雪的手令,所以进入皇宫并无人敢阻拦。 “容谏雪!” 裴惊絮喊了他一声。 男人的脊背似有半分顿住,微微侧目,就见女子一袭青衣,提着裙摆向他跑来。 花香缭绕,将他裹挟。 霜雪般的眉眼总算柔和几分,容谏雪清冷开口,不见半分狼狈:“怎么来这里了?” 裴惊絮一言不发,陪着容谏雪跪在了他身边的位置。 “红药说你在这里罚跪。” 容谏雪见她跪下,稍稍拧眉,扶住了她的腰身:“你裙子太薄。” 膈得膝盖会疼。 裴惊絮闻言,不太高兴地撇撇嘴,毫不客气地抓过男人垂在地上的衣尾,还十分认真地叠了几下,垫着他的衣裳,重新跪好。 舒服多了。 容谏雪见状,轻笑一声,却是看她:“不让江晦告诉你,是怕你会担心。” “你不说,我知道了更担心。” 第(1/3)页